电影《无问西东》里有句台词说,“我就是那个给你托底的人”。疫情三年,社会心理的支持系统是一张更大的网,用来托住整个社会的心理。
(本文首发于2022年12月29日《南方周末》)
从2020年武汉“封城”那天起,杜洺君和其他心理咨询师们一起开通了湖北心理热线,头一个月就接到了两千多个咨询电话。三年来,热线一直在线,从四百多个咨询师轮流值班,到如今有二十多人常规值班。
电话那一端会传来各种各样的焦虑——住在方舱和隔离酒店的人,封控在家里的人,或是感染了新冠的人,因为各种原因来求助。求助者不只来自湖北,在北京的湖北男孩打过来,因为“遇到事情想和家乡的人商量”。西安的市民打来,说“武汉处理过紧急的情况,一定知道怎么处理我的问题”。在泰国的留学生网上搜到这个号码,想得到来自同胞的帮助。
一个电话几十分钟,杜洺君和咨询师们看见问题,抚平焦虑,把一个又一个人从心理迷宫里拉出来,愤怒和紧张的声音、急促的呼吸变成平静的致谢。“即便是失控的心理状态,也依然有规律可循,这是我作为咨询师特别相信的一点。”
以下是杜洺君的自述。